不可随处小便

风送水声

真正的书法名家，作品往往会被众人争抢，好比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，其真迹下落至今众说纷纭。而在民国时期，也有一些非常受欢迎的书法家，因为作品太抢手，闹出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。

于右任，民国“四大书法家”之一，被称为“当代草圣”。林语堂曾经夸赞说，当代书法家里，要数于右任的人品和书品相得益彰。1879年，于右任出生于陕西省三原县，19岁那年，他参加岁试脱颖而出，当时的陕西提督学政认为他是西北奇才。不过清朝都快灭亡了，于右任的才华自然没一直在科举制里施展，而且于右任也看不上当时清廷的腐朽没落，他写下“换太平以颈血，爱自由如发妻”的句子，到处发让朝廷不满的诗集，结果获罪，跑到了上海，陆续筹组复旦公学、办上海大学。于右任身上有不少趣事轶闻，他是个吃货美食家，也是垂着飘飘长髯的“书法仙家”，他的草书继承怀素小草风格，将魏碑与小草书结合，笔法丰富、笔力雄健，融合篆、草、楷、隶的特点，气贯神足，而他所写的内容，不少都与爱国思想相关。由于书法享有盛名，于右任的墨宝走到哪都受欢迎。作为一个陕西人，于右任酷爱家乡的凉皮、烧饼、腊汁肉等美食，每次回陕西，于右任总是一边吃一边给店家题字，“徐家黄桂稠酒店”、“明德亭”、“名厨师张荣”之类的题词匾额一经他手写出，店家立刻生意火爆。

而有关于右任书法最有趣的故事，要数那幅“不可随处小便”的作品来历。于右任怎么会写这样街头标语式的东西呢？关于这幅书法的来源，主要有2种说法。

第一种，当年于右任的书法十分闻名，所以他参加个什么宴会，主人家都希望能获赐墨宝一张。有一次，于右任出门赴宴，席间醉酒，人都有点站不稳了。当主人家拿着纸笔请他留下题字时，于右任迷迷糊糊，在纸上写了六个大字“不可随处小便”后就离开了，主人家看着那六个字，哭笑不得。第二天于右任酒醒了，主人家上门拜访，求指教这作品的深意。于右任这才知道自己醉酒误事，一拍脑门，连连道歉。虽然主人家很喜欢于右任醉酒后的字迹，但又觉得这内容实在不雅。于右任却灵机一动，将字的顺序改了下，内容立刻不一样了。原来，当时的草书字字可分离，于右任便将字重新拆开排列，变成了“小处不可随便”。对方看到后连连称赞，揣着作品满意而去。

另有一种说法便是，当时于右任住的院子附近有不少人不讲斯文，随处小便，弄得臭气连天，于右任一怒之下写出“不可随处小便”标语提醒。谁知因为他的书法太受欢迎，那标语竟然被人悄悄揭了去，对方把原来的字拆开作6片重新裱褙成“小处不可随便”。因为都是于右任亲笔，龙飞凤舞的草书相当漂亮，立时身价百倍！

“小处不可随便”可谓是一句醒世名言，极富内涵。人生处世，又有哪里是可以随意应付的呢？这段故事，一度传为书坛佳话。

一马平川

小处不可随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