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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1-2-18 15:15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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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以前
豆蔻年华枝头俏,绿叶成阴子满枝。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,当属青春二八时分。彼时容颜俊秀,身量苗条,吐气如兰。对爱情,对人生都充满了憧憬与向往。
一如叶芝在《当你老了》中所描述的那样:
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,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,
Your eyes had once,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,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。
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, 爱你的美貌,以虚伪或真情。
一转眼,女人就步入婚姻生下孩子,开始以家庭、工作为核心。此时,虽然婚前的公主梦还在,但是婚后的男人,却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,深情缱绻的王子。
夫妻之间,也从如胶似漆,胶柱鼓瑟,变成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即使当初热恋的感觉仍在,睡在身旁的那个人却变得熟悉又陌生;从前耳鬓厮磨才肯晚安,如今变成了倒下就纹丝不动的死寂。
无数情怀,输给孩子啼哭的数个星月夜;刚好想要烛光晚餐,正好老师的电话家访也如期而至。
忙完工作忙孩子,工作间隙去开完家委会又开班会,再回去继续写方案。晚上回到家想歇口气吧,还得迎接丈夫的不满:怎么比我下班还晚?言下之意:挣得少也就算了,家里还顾不好……
很多女性一咬牙,没面子还不能顾一下里子了?不就是那点家务事儿,我承包了还不行?
于是自己硬扛,家里家外把自己弄成拼命三娘,只想跟老公目光平视的时候,不躲闪;自己想买什么,也用不着跟对方商量;孩子的各种班各种杂费,自己卡里交;家族聚会时,让彼此的面子上挂得住。
两个人的内战
日子就这样似水流年地过下去,直到女人突然发觉,孩子长大了许多知道心疼人了,自己也老了,眉宇之间川字凝结,嘴角眉梢皱纹细密得堆了起来。
时间长了才发现,老公很久都没有认真看过自己,两个人各自忙碌,成为了最佳家庭拍档,也成为了最不想挤挨在一起的男女。
当生活没有了激情,只剩下责任;当彼此之间只剩下担当,失去了对彼此的赞赏;当心思全在孩子的学习与成长,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眷恋;女人深感婚姻的乏味,男人也开始若即若离。
情形好的,尚能为了家庭完整和孩子的前途着想,彼此相敬如宾,家庭和谐。情形差的,连争吵都免了,男人开始夜不归家,剩下女人一人承担孩子和家庭,尚且不敢问。
怕问了,就坐实了;更怕不问了,立刻就听到对方一句“离婚吧”。年轻时与男方斗气斗狠的心境和高傲,逐渐磨灭在日常琐碎里,泯灭在对孩子的关照中。
为了尚未成年的孩子,一个母亲什么都可以忍,只要孩子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家庭。
那些年轻时候的勇猛与热烈,傲气与抱负,像极了热带暴风雨,在时间长夜里骤然而至之后,就再也不回来。只剩下孤灯暗黑之下,淅淅沥沥下个没完的夜雨,湿漉漉地淋在女人的心上,又从她的眼中奔涌出来,滴落在孩子的枕边。
中年之悟
孩子慢慢长大,中年女人的心境,也逐渐沉静下来。如同一泓古井,只静静倒映井口的天,偶尔有水桶来取水,随后又恢复了沉寂。
一如曾经炽热的火山,如今已然停止了喷发,取而代之的,是静默而肃穆的山脉。
中年女人在时间里,把自己变成了孩子随时可以倚靠和依偎的大山,也在孩子的依偎中,感受自己的心,以及心脏跳动的意义。
她学会了做一个冷漠的人。外貌平静甚至飘忽,眉眼垂顺而安然。丈夫是否关注或赞赏她,已经很久都不是女人关注的焦点。
她与他之间,他们之间,在很久以前,就清楚地了断了:前半生真爱过,中年时分成为彼此的朋友,却再无爱情可言。爱情这样精美的瓷器,早已经打碎在过往的争吵与误解中。
尽管又被家庭和孩子这股强力胶弥合在一起,却始终裂痕刺眼,不复当初。
当初的女人,眼里没有冷漠,只有情窦初开的天然甜腻;当初的男人,眼里只有香艳,没有情去千帆皆过的寡淡。
当初女人没有自己的家,迫不及待想像自己成为女主人的傲然自得;当初的男人,成家之后,欣喜过一阵子,却也很快厌倦了。
人生如戏,戏中人并未拿到完整的剧本,就登台唱作起来。唱着唱着,中年女人开始泪眼婆娑,心境淡然。从激烈到僵硬,从淡然到默然,再到成为冷漠的人,女人觉得,往后余生,冷漠以对,才是正确的持续方式。
毕竟,醉过方知酒浓;爱过,方知情重;被伤害过,醒悟过,才知道人生坎坷,知心人难得。
祝中年女人,冷漠之下,尚且有酒,为自己而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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